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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0章 有了答案

  帝長淵極力想去抓住,可那些畫面十分混亂、模糊,什麼也看不見、捕捉不到。

  褚老爺子察覺到他的不适,快步上前親切地扶住他:“淵兒,你怎麼了?
可是有何不适?

  褚老夫人也圍了上來。

  還有明妃、帝台隐,他們皆帶着道賀之禮前來。

  帝長淵腦中剛才冒出的異樣,徹底消失不見。

  這一夜,儲君之為不費吹灰之力歸于他。

  外祖父、外祖母百般的關心、疼愛,這些隻會在夢境中出現的畫面,真真實實呈現。

  連他一向懷疑帝台隐與明妃有目的,但他們亦是真誠的道賀。

  好像所有求之不得之物,全變得輕而易舉,恍然如夢。

  帝長淵躺在奢華柔軟的大床上時,依舊有些恍惚。

  一切像是夢境,極不真實,讓他不敢确定。

  他甚至失眠了,神經反而處于極度緊繃之狀态。

  就像是忽然到了一個陌生領域,一切看似紙醉金迷,卻不知背後隐藏的、到底是什麼無盡的黑暗。

  仿若遲早會有什麼,會從黑暗之中鑽出來,将他拽入深淵,萬劫不複。

  隻是接下來幾天,一切十分順遂。

  立儲大典、上朝聽政、全都沒有任何意外。

  連朝中群臣也十分欣慰,說有他如此儲君,是他們之福、江山社稷之福。

  褚老爺子、褚老夫人等全也入住東宮偏殿,盡心盡力地照顧他的衣食起居。

  褚暖至今沒有露出任何馬腳,一直陪伴在他身側,幫着他一起看奏折、盡快理清政務等。

  有時候比他還上心,為他批注着奏折,趴在書案上就不知不覺睡着。

  夜裡,帝長淵看到她伏案而眠的身姿時,長眉微皺。

  但他依舊未理,轉身離開,未與她有任何過多接觸。

 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,他很快坐穩了儲君之位,一切平靜得像是不正常。

  隻是這日……

  禦書房裡,氣氛十分凝重。

  群臣報:“突然抓獲一批北齊探子!

  “北齊近日與神秘海域力量勾結,似乎有意與東秦開戰。

  “據探,北齊有一統天下之野心,早已往東秦混入無數細作!

  帝高祁神色凝重,對帝長淵吩咐:“淵兒,此事由你全權負責,無論如何,必将北齊亂賊一網打盡!
派兵固守北疆!

  “是。
”帝長淵領了命,開始着手負責此事。

  即便帝高祁等人對他不好,但他自幼在東秦長大,心中有一個信念:

  東秦領土,不容侵犯!

  無論是誰叛國,必誅之!

  夜裡,他又在書房處理一切事務,燭光閃爍,他的面容冷峻而專注。

  褚暖進來時,看了眼他處理之事,皺眉道:

  “北齊一直注重發展經濟,無心戰争,恐怕那些北齊賊子,另有隐情。

  帝長淵擡眸看她一眼:“你為何如此笃定?

  褚暖想說……她能不笃定麼?
前世西洲四處征戰,南燕至死不想投降,北齊卻一心認輸。

  褚江陵成為北齊丞相後,接管國庫,彙報給她的消息,也是武器等嚴重老化、缺失。

  隻是這些不能說,她隻道:“是與不是,你派人前去調查北齊軍庫便是。
北齊未必有能力與東秦開戰。

  不如多花時間部署沿海海域,及南燕邊境。

  帝長淵深邃的眸子沉沉眯起,因為他第一次,在褚暖臉上敏銳捕捉到了一絲閃躲。

  他很确定,她有事隐瞞她。

  褚暖隻看他的眼神一眼,就知道他在想什麼,她說:

  “别胡思亂想,多疑,我之所以知情,是因為我與你外祖父、外祖母都是北齊人,他們常年在北齊長大,能不知道北齊的境況嘛?

  但是我若是這麼說,想着你肯定不信,索性就不想說了。

  現在想要讓你相信……”

  褚暖腦中想了想,道:“不如将抓到所有北齊細作關入地牢,用非常之法嚴加審理一番,你會得到答案。

  褚暖看他:“審犯人,應該不用我教你吧?

  帝長淵折磨人的手段,不比任何人弱。

  帝長淵墨眸深邃無垠。

  在褚暖離開後,他的确前往诏獄,對那批探子進行審理。

  但他命人用了最殘酷的梳洗之刑罰:将人衣服全部脫掉,捆在監獄中的鐵床之上。

  接着用滾燙的沸水直接澆在犯人身上,反反複複重複七八遍,燙至皮肉半熟。

  最後用鋼針所制造的鐵刷子,一下接着一下在犯人身上反複刷洗。

  肉被陸續絲絲縷縷刷下,鮮血淋漓,直到被刷得隻剩下深深白骨。

  從小腿、到大腿,刷至胸膛,臉……

  吊着其氣,避開心髒等血脈,不讓其亡,每日折磨,直至隻剩下一具白骨,人還痛苦得活着,生不如死。

  可即便是這般酷刑折磨,審出來的答案,依舊是要麼死不承認,要麼有的人怕疼,供出來的也是北齊。

  無一人說出别的答案。

  這些人,也的确全是北齊之人。

  且、正在這個時候,一批北齊的隊伍,還在邊境發動了戰争!

  奪走東秦兩座城池,屠殺百姓幾萬!

  帝長淵看着呈上來的消息,眸色籠罩上一層冷冽。

  褚暖,騙了他!

  他轉身離開诏獄,尊貴冷峻的身型往東宮而去。

  已是深夜,隆冬時節,又飄起一場洋洋灑灑的大雪。

  褚暖在東宮等了幾天,知道帝長淵興許審問不出來什麼結果,她在研制一款藥物。

  此藥物可令人神經松懈,進入放松狀态。

  問問題時,對方無理智思維,隻會本能回答出相應的問題。

  今夜,總算成功了。

  她準備去找帝長淵,不過褚老爺子忽然找來說:“出事了,北齊與東秦邊境忽然爆發了戰亂!

  褚暖腳步忽然僵住,怎會如此?

  按理說北齊不應該有如此行動……還是她忽略了什麼?

  前世這一年,她16歲,還是個混混,什麼都不知情。

  眼下,唯有去那些細作口中,才能逼問得出答案。

  她對褚老爺子道:“您寫封信回北齊,讓褚江陵暫時不必過來了。

  本來想着給帝長淵一個驚喜,将褚江陵也接過來,讓他們兩兄弟能見一面。

  如今這局勢,不再适合。

  而她,則往诏獄而去。

  隻是在大雪裡,宮巷衆多,她與帝長淵選的路,恰巧錯過……

  褚暖到诏獄時,抓到的北齊細作,隻剩下最後五人還活着。

  他們挂在鐵架之上,五花大綁,全身鮮血淋漓,白骨森森。

  褚暖随意選了一人,往那人口中喂了藥物。

  可正在這時、

  帝長淵回東宮沒找到人,得知她前來诏獄,又折返回來。

  好巧不巧,就看到褚暖往那人口中喂藥物。

  而一個護衛還跑來禀告:“太子,截獲一封秘密送往北齊的信件!
褚老爺子送出!

  帝長淵的眸色,在那一刻蓦地深邃深沉,周身籠罩上一層寒意。

  緊繃十年、懷疑了十年之事,在這一刻,驟然有了答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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