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吳淩很快打聽出了馮文灼每周末有打高爾夫的習慣。
在觀瀾湖。
一個低調又高端的高爾夫球俱樂部。
我跟吳淩商量後,決定制造一場偶遇。
周末下午,我們早早地來到球場,守株待兔。
好一會,才看到被衆人簇擁着姗姗來遲的馮文灼。
吳淩跟我交換了一個眼神後,拿着球杆走了過去。
“馮總,又見面了。
”吳淩拿出老總派頭,客氣的打招呼。
馮文灼聽到招呼聲後駐足,視線在吳淩臉上短暫的停留幾秒後,又移開。
眸子波瀾不驚的。
似沒想起來我們是誰。
他身旁的男人出口調侃:“我們馮總真是走到哪裡桃花運都很旺啊。
”
他看我跟吳淩的眼神直白到有些粗鄙。
大概是把我們當成撈女了。
我沒在意,上前一步,說:“馮總貴人事忙,不記得我們吳總也很正常,看來我們吳總今天的心願算是要落空了。
”
說完我歎了口氣。
馮文灼這才擡了擡眼皮,好奇的看向吳淩。
吳淩尴尬的撓了撓頭,又看向我。
我和聲道:“沒關系的吳總,下次有機會再跟馮總切磋球技好了。
”
吳淩瞳孔微顫,很快又默契道:“看來這兩小時,是白等了。
”
吳淩是禦姐長相,五官明豔,即便不說話站在人群裡,也是搶眼的,加上那雙會說話的桃花眼,此刻頗有一副楚楚可憐的感覺。
圍觀者熱鬧的看着馮文灼,說:“這位美女啊,不是我說你,咱們馮總的球技在整個京港都是數一數二的,你這是找他切磋呢,還是找他碰瓷呢?
”
吳淩利落的揮了揮球杆,說:“我看未必吧?
”
“那就随便打打。
”默不作聲的馮文灼終于出聲了,從容不迫的語調,“但醜話說在前頭,我可不會憐香惜玉。
”
他氣場挺足的,吳淩聽完屏住了呼吸,沒接上話。
我護住她,小聲道:“别擔心,輸赢已經不重要了。
”
最重要的是,我們已經拿到了跟馮文灼交流的機會。
事實上吳淩的球技還是不錯的。
她以前為了讨她那位富二代前夫歡心,曾一度苦練過高爾夫,所以在衆多業餘愛好者裡,也算是有兩把刷子。
隻是沒法跟馮文灼這種高端玩家比。
這不,一場比賽下來,太陽都快落山了,吳淩精疲力盡,最終輸的還不算難堪。
馮文灼将球杆丢給球童,望了吳淩一眼,含蓄道:“吳總那個小鳥球打的還是不錯的。
”
他自己進了四五個小鳥球。
吳淩勝負心也被折騰出來了,不悅道:“改天再比一場。
”
衆人又調侃:“馮總,人家吳大美女跟你約下一場呢。
”
哦,這會我跟吳淩開始有名字了。
馮文灼淡淡一笑,視線突然落在我的臉上,問:“怎麼沒叫嚴冬一起?
”
提到嚴冬,大家看我們那戲谑的眼神又變了。
“嚴教授事忙,不好麻煩他。
”我回的真誠。
“打了這麼久,也累了,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,可以去我們的俱樂部喝一杯。
”
我跟吳淩對視了一眼,齊聲道:“恭敬不如從命。
”
俱樂部裡不止我們兩位女生。
馮文灼去換衣服,吳淩和我借着機會跟其他人侃大山。
有人無意間提到了周寒之,吐槽總請不到他人。
“聽說跟一個女大學生好上了,這些天跟中了邪一樣的追着人家跑,把整個周家攪合的人仰馬翻的,也不知道圖什麼。
”
另一位二世祖忙接話道:“那你就不懂了吧,大學生嘛,不就要那個純勁,就是到了床上,也勾人。
”
他話音剛落,其他人不由得跟着笑。
我低着頭,抿了口杯中的酒,口感不佳。
“差不多得了,”馮文灼的聲音插了進來,“還有女生在呢。
”
吳淩瞄了我一眼,半開玩笑道:“年輕的肉體,誰不喜歡啊。
”
一句玩笑化解了我為不可查的尴尬。
我想着正事,端着酒走向馮文灼。
“馮總。
”我把酒杯壓得很低,說:“今天謝謝您。
”
“嚴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孟經理客氣了。
”
我不打算繞彎子,坦誠道:“馮總應該猜到了,今天的相遇不是偶然。
”
馮文灼沒出聲,示意我繼續。
“我們想跟您談談項目的事。
”我直奔主題。
馮文灼抿了口酒,半晌開口道:“跟周總合作應該不缺錢吧?
”
他果然知道周寒之投資了我們。
我定了定神,說:“錢,周總肯定是不缺的,但論眼光和謀略,我跟吳總一直認為,您更勝一籌。
”
馮文灼像是聽慣了這種恭維,眯了眯眼,說:“我想聽聽真實的原因,孟經理。
”
他态度很謙和,但謙和中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。
這種感覺讓我覺得,但凡我動點别的歪心思,他可能立馬将我跟吳淩扔出去。
我隻能坦誠道:“我們做這個項目,是為了錢,但周總不一樣。
”
“嗯?
”
“周總是為博美人一笑。
”我琢磨着措辭,“目标不一樣。
”
我話音剛落,馮文灼便大笑兩聲,他邊笑邊說道:“看來周總這個投資人做的不合格啊,竟能讓孟經理生出這樣的誤會。
”
本是閑聊,可馮文灼的視線,卻一直盯着我身後。
我一臉狐疑,剛轉過頭,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周寒之。
他也正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