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想我抱你睡?
另一處小院。
戰梟將盛薇薇的衣服送了過來,她胡亂穿好後,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。
月光如水,灑在雅緻的小院裡。
這是一處酒店套房,一院一池的設計,私密性極好。
月色照在他冰冷的面具上,泛著幽幽的金屬光澤。
盛薇薇偏著頭看他,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以前,自己在拳館裡為十七號每一次吶喊助威的情景。
如果,他真的是十七號,那該有多好啊。
她輕聲開口,打破了沉默。
「謝謝你,又救了我一次。
過幾天,我就會離開馬都裡,以後……應該不會再回來了。
」
他深邃的眸色沉了沉,隻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極輕的「嗯」,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盛薇薇鼓起勇氣,追問,「戰梟,你為什麼要幫我?
」
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,聲音平平,「隻是順手!
」
薇薇心口有些發堵。
「我知道你不是他,但我還是想要謝謝你。
」
她說完,深吸一口氣,轉身準備離開。
腳下卻不知怎麼一滑。
「啊——」
她驚呼。
戰梟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。
結果,兩人雙雙跌進了旁邊的溫泉池中。
「噗通!
」
水花四濺,盛薇薇嚇得在水裡胡亂撲騰了兩下。
一隻鐵臂及時環住了她的腰,將她穩住,沙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,帶著一絲無奈。
「水很淺,別亂撲。
」
她的手還在他身上不受控制地亂摸,想要抓住什麼穩住自己。
突然,她的小手在他濕透的口袋裡摸到了一個形狀奇怪,質地柔軟的東西。
她下意識地抽了出來,借著朦朧的月光一看。
竟然是一條綉著小貓圖案的絲絨毛巾。
這條毛巾……怎麼這麼眼熟?
盛薇薇腦子「嗡」的一下。
戰梟臉色驟變,一把將毛巾從她手中搶了過去,動作有些粗魯,然後大步邁出了水池,背對著她。
盛薇薇驚得瞪大了雙眼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這……這是她當初扔給十七號的那條小花貓毛巾,圖案是她自己選的!
一模一樣!
所以,他……他真的是十七號!
「還不上來?
」他背對著她,語氣冷冷的,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不悅和狼狽。
盛薇薇卻像是沒聽見,突然,她整個人猛地往水下一沉,沒頂了。
戰梟心頭狠狠一驚,想也沒想,直接轉身再次跳了下去。
他一把將她從水裡捉了出來,動作有些急切。
盛薇薇被他拎著,渾身濕透,狼狽不堪,卻又驚又喜。
她看著他,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。
「戰梟,你就是十七號,是不是?
你就是他!
不然,你為什麼會有那條小毛巾?
」
戰梟濕淋淋地站在水中,面具下的表情看不真切,隻有那雙眼睛,深沉得如同寒潭。
他看著她,許久,才低低地問,聲音有些澀。
「他……真的那麼重要嗎?
」
盛薇薇此時,眼淚再也控制不住,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,混著池水,分不清是鹹是淡。
她哽咽著,一字一句,用力地說道。
「不重要。
一點都不重要。
我不會再喜歡他了。
」
她說完,深吸一口氣,站直身體,甩開他的手,準備步出水池。
戰梟卻是一把,緊緊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幽幽地開口,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,「五百萬的保鏢費,還給嗎?
」
盛薇薇內心狠狠一顫。
所以,他這是……承認了?
她倔強地別過頭,咬著唇,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。
「沒錢!
要命一條。
」
他聞言,唇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,霸道得不容置喙,「那就拿你自己來還。
」
話音未落,他猛地一拉,盛薇薇猝不及防,跌入他堅實的懷中。
下一秒,他的吻鋪天蓋地般落了下來,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驚呼和抗議。
溫柔繾綣,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。
戰梟的吻,霸道又炙熱,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思念和壓抑,都盡數傾瀉出來。
天知道,他想要她,想了多久!
這一次,他衝破了界限。
炙熱的唇舌,吻過她雪白的肌膚,連同那些未愈的傷口,也帶著憐惜,輕輕舔過。
盛薇薇用力拽住他的衣服,身體微顫。
他將她托起,抵在水邊,然後一寸一寸,將她吞噬殆盡。
水聲,開始有節奏地晃動起來,羞得天上的月兒,都悄悄躲進了雲層深處。
……
回到房間,傅北宸將她放到了大床上,然後轉身走了出去。
床上擺著她的睡衣,顧星念拿起就往浴室洗澡。
浴室帶著桂花香,同時夾雜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,她聞出來了。
當她走出來時,傅北宸回到了房間,身上換了家居服,髮絲上滴著水珠。
「你受傷了?
」她隨口問了一句,打量著他上下。
「沒有!
」他否認。
顧星念躺在大床上,翻來覆去,有些局促不安。
這床上,都是他的味道。
傅北宸卻沒看她,徑直從衣櫃裡拿出一張薄毯,丟在了長沙發上。
他頎長的身影在沙發上躺下,長腿隨意地彎曲著,1米88的身材顯得有些局促。
燈光下,他側臉的線條顯得格外清晰,鼻樑高挺,下頜線緊緻。
「怎麼,還想我過去抱你睡?
」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聲音帶著點嘲。
顧星念臉頰發燙,嘴硬道:「誰稀罕!
」
她頓了頓,忍不住問:「你怎麼知道,會有人上山?
還提前做了埋伏?
」
傅北宸冷笑一聲,「他們費那麼大勁炸了城堡,難道就為了放個大煙花?
調虎離山,目標不是你,難道還是我不成?
」
顧星念愣住了。
「難道不是你的仇家?
」她小聲嘀咕。
他嗤笑,「我在這兒多少年都相安無事,自從你出現,我被襲擊了多少回?
算算賬,我還得花多少錢,才能保住你這條小命。
」
這語氣,這表情,活脫脫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。
顧星念突然就笑了,心想,這傢夥演「西先生」這個角色,真是演得爐火純青,奧斯卡都欠他一個小金人。
她眼波流轉,帶著幾分狡黠笑道:「放心,我前夫有的是錢,而且是個大冤種,他會一分不少地還給您。
到時候,西先生可別嫌燙手。
」
傅北宸一時語塞,臉色變了變,憤憤地轉過臉去,不再看她。
切,小樣兒。
夜深了,一縷寒風灌入屋內。
顧星念迷迷糊糊睡著了,呼吸漸漸平穩。
快要睡著之際,傅北宸的頭開始一陣劇痛,簡直要將他撕裂,他迅速跳下沙發,衝進了浴室。
由於異動有點大,將顧星念驚醒了。
她聽到一種痛苦的聲音,看到浴室有燈光,然後爬起床,往那邊走去。
「西先生,您不舒服嗎?
」她輕輕敲了一下門。
「沒事,不用管我。
」他努力壓低的聲音,顯得有些顫。
突然,她聽到了一陣咳嗽聲,然後又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。
「西先生,您哪裡不舒服,把門開開。
」
直覺告訴她,他狀態不對。
傅北宸隔著門對她大喝了一聲,「出去。
」
他有點後悔,將她帶進房間了。
顧星念嚇了一跳,「您是不是受傷了,為什麼會有血腥味?
」
她想一探究竟,突然,傅北宸像一頭狂怒的野獸走出,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顧星念嚇了一跳,用力拍打著他堅硬的手臂,她的小臉漲得通紅,他才慢慢清醒過來。
趕緊放開了她,他愣神地看著這該死的右手,竟然差點傷了她。
剛才一股暴戾之氣升起,竟讓他失了控。
「咳咳。
」顧星念咳了兩下,大口喘著粗氣。
他轉身關門,自責地將自己鎖進了浴室,一個玻璃破碎的聲響,將顧星念嚇了一大跳。
她焦急地拍了拍門,「西先生,開一下門。
」
「出去!
」他又喝了一聲。
顧星念沒敢再拍,但她守在門口,也不敢走開。
直到下半夜,傅北宸才恢復了平靜,他打開門,顧星念卻靠在門邊睡著了。
他心疼地撫著她的臉,然後將她輕輕抱起,放到床上,動作輕柔得像生怕驚擾了什麼珍寶。
將她攬在懷中,熟悉的觸感讓他心底湧起一陣酸楚。
他低下頭,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又親,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夜裡有點涼。
顧星念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源頭,下意識地就往熱源靠了過去,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,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。
他緊緊抱著她,心疼與自責爬滿了心頭。
距他中毒已經過去四天了,他不知道,自己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。
……
第二天,顧星念醒來的時候,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。
房間空蕩蕩的,他已不見人影了。
空氣中,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洌氣息。
顧星念的心,咯噔一下。
趕緊衝進浴室,看到那面梳妝鏡碎了,上面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,一看就是他自虐所緻。
到底,他昨夜為什麼那麼反常,突然就發狂?
還掐了自己的脖子?
難道,跟師父回實驗室有關,她必須跟師父聊一聊。
她拿起房間裡的電話,拔出了師父的號碼。
自從來到馬都裡,她就將手機關掉了,因為,艾爾文身邊有很強的黑客,會隨時鎖定她的位置。
電話響了好幾下,那頭才接通。
「師父,您還好嗎?
」
「念念,怎麼了?
」楊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切。
「師父,您現在在幹什麼,您這麼著急回實驗室,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?
」她平靜地試探。
那邊沉默了幾秒,然後說了一句,「我都離開好幾天了,我再不回去,小雲朵都要餓死了。
」
小雲朵是師父養的一條小金魚,通體雪白,一條魚呆在一個300平的大池塘裡,會餓死?
她懷疑他在胡扯,但沒心情跟他計較。
頓了頓,她直接開門見山,「師父,西先生......是不是出了什麼事?
」
那邊又沉默幾秒,反問,「丫頭,你真的……喜歡那個西先生?
」他接著又說,「要不……咱們換個目標?
」
顧星念: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