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9章 他也如願求得了桑枝夏
桑枝夏把南微微送到南家時,意外的是南家的幾位長輩居然都在。
南微微揪着自己的衣擺耷拉着腦袋不說話。
桑枝夏壓下心頭意外,上前逐一行禮問好。
看到桑枝夏從農場帶回來的那些土物,老太君慈愛道:“也是難為你心思巧,出去忙正事兒都還惦記着我們。
”
“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,隻是吃個野趣湊個新鮮罷了,您不覺粗糙就好。
”
“這我要是還有嫌的,可見我這個老婆子屬實是不知趣了。
”
老太君說笑完看了南微微一眼:“小混賬,還杵着做什麼?
”
“趕緊回你自己的院子去。
”
南微微不太放心地看了桑枝夏一眼,小聲叫:“夏夏姐?
”
“你放心去。
”
老太君沒好氣道:“我看夏丫頭比看着你舒心多了,隻會抽你不會難為她。
”
南微微撇撇嘴走了。
桑枝夏心頭微動,轉而就聽到老太君慢悠悠地說:“夏丫頭啊,我家這小混賬跟王城中的貴女都不投緣,倒是跟你很是相處得來。
”
“來日她若是長久叫你一聲姐姐,你可不能在她和徐嫣然和徐錦惜之間厚此薄彼啊。
”
跟徐嫣然和徐錦惜相比的話……
桑枝夏眼中笑意漸濃,起身道:“能得老太君托福,那自當是晚輩的榮幸。
”
“有您這句話在,我回去定然會跟家中長輩都解釋清楚,保準不讓您失望。
”
老太君滿意地颔首笑了,整整衣襟笑笑說:“微微那丫頭我就留家裡了,你且回去吧。
”
桑枝夏到家時,徐二嬸正在揪徐明輝的耳朵,徐明陽還在邊上拱火。
“娘,我哥就是欠揍。
”
徐明陽抱着自己的長槍忿忿地說:“他天天去農場悄悄看人家幹活兒,但自己一句話都不說,回來了也……”
“徐明陽你書背完了嗎?
我……”
“你還好意思說他!
”
徐二嬸惱火道:“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?
!
”
“南家是你該自己一個人去拜訪的嗎?
!
”
“那是你未來嶽家!
去也該是我去!
你小子自己去了都說的什麼渾話?
什麼叫人家不答應你就離開嶺南?
你娘和家都在這兒呢,你離了這兒要去哪兒啊?
!
”
徐二嬸把徐明輝的耳朵扯得老長,氣急道:“再說人家還沒明着拒絕呢,你小子着什麼急?
!
”
“那麼好的姑娘,你怎麼就不知道惜福?
你想想你大哥當時求娶你大嫂時的樣兒,你再看看你自己!
”
“老娘要被你氣死!
”
徐明輝老大個人了,當着幾小隻被扯得分外沒面子,可徐二嬸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。
就連徐三嬸都在邊上幽幽的:“莽撞。
”
“這好親事哪兒是一次兩次就能說成的?
人家要真是拒了,大不了咱們就腆着臉再去第二次第三次,總有一次是能成的吧?
”
“就是。
”
許文秀郁結道:“你把話說絕了,咱們這些當嬸娘的臉皮再厚,還能去南家賴着不走不成?
”
徐二嬸一聽更是來氣,撸袖子轉圈就開始找棍子。
徐明輝看到來了不知多久,抱着胳膊靠在門邊悶笑的桑枝夏,如獲大赦趕緊捂着耳朵跑了過去:“大嫂!
”
“唉唉唉!
”
桑枝夏看熱鬧的樂:“别找我,我救不了你。
”
“夏夏你讓開,我今天要把他那張惹禍的臭嘴打爛!
”
徐明輝實在是不敢從桑枝夏的身後出來,隻可惜那麼老大一個人,躲也躲不住。
老爺子撿了半天樂子,被徐明輝這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氣笑了:“混賬東西。
”
“你大嫂才多大點兒,她身後能藏得住你?
你以為自己是徐明煦還是徐錦惜?
”
“祖父,我也藏不住了。
”
徐明煦捂着嘴小聲說:“我娘上個月收拾我,一下就把我從大嫂身後揪出來了,一點兒磕巴都沒打上手就揍。
”
越發頑皮的徐錦惜深有所感用力點頭。
老爺子這下更可樂了。
桑枝夏笑得肚子疼,趕着在徐明輝被親娘打死之前清了清嗓子說:“二嬸,我這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呢,你先上火做什麼?
”
桑枝夏對着徐明輝使了個眼色。
徐明輝想也不想拔腿就跑。
徐二嬸氣急要追沒顧得上,愣了下看着桑枝夏錯愕地說:“夏夏?
”
“你是說?
”
桑枝夏忍笑道:“二嬸,大喜呀。
”
“咱家徐明輝不用離家去浪迹他鄉了,二嬸瞧瞧這提親的事兒該怎麼辦,差些什麼東西我們好抓緊時間給湊上?
”
“哎呦!
”
徐二嬸大喜過望地扔了棍子,歡喜得不行地說:“成了?
真成了?
”
桑枝夏點頭:“成了。
”
“這敢情好。
”
徐二嬸歡天喜地的,跟許文秀她們嘀咕起了提親該準備的東西,說到保媒的人選時,老爺子慢悠悠地說:“此事交由我即可,你們備别的。
”
桑枝夏功成身退,坐在老爺子的身邊蹭了一杯茶。
老爺子見她隻是悶頭樂,笑了笑說:“丫頭,知道璈兒當年娶你時,帶人去提親的人是誰麼?
”
桑枝夏還真不知道這個。
桑枝夏愣了下,下意識地看向滿臉是笑的謝夫人:“娘?
”
謝夫人難掩感慨地說:“是你祖父帶着你兩位嬸娘親自去的。
”
隻是當時她們身在内宅中被桑夫人封了消息,也不知道外頭是什麼境況。
隻以為徐家給了如此體面,來提的人是桑家的嫡女,一直沒往自己的身上想。
桑枝夏端着茶杯啞然一瞬。
老爺子滿是慈和地閉上眼笑了:“那是璈兒去我面前求來的。
”
“他自己看中的夫人出身不高,恐被人說嘴輕視,受一番鞭刑若不死,求我親去登門提親,給徐少夫人一番體面。
”
徐璈沒被打死。
他也如願求得了桑枝夏。
時隔多年,桑枝夏從老爺子口中頭次補足了自己不知道的細節,心尖子上的軟肉似乎被羽毛輕輕地撥了一下。
酥癢中透出的是遲鈍了許久的疼。
桑枝夏掩飾似的低頭喝了一口茶,近乎無聲地說:“徐璈啊……”
又是将近月餘沒有半點消息,也不知道當年挨了一頓鞭子的徐璈,現在怎麼樣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