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替嫁流放,世子妃種出北大倉

第367章 官印帶了麼?
借我用用?

  曬太陽和看月亮這話是徹底說不清了,徐璈被逮了個現成徹底不要臉皮,雙手捧住桑枝夏的臉往前一湊,張嘴就是吧唧一口。

  “枝枝你别問了,給我留點兒面子。

  桑枝夏哭笑不得:“叫你的時候你不去,臨了又去趴房頂,你也不怕别人把你當賊逮了。

  “這有什麼可擔心的?

  徐璈滿臉的不在意:“沈安竹看似好拿捏,實際上戒心也不淺。

  “今日但凡是換個人去跟她談,或者是我跟你一起去,她有所保留的地方都會更多。

  桑枝夏自己或許察覺不出來,但她身上自帶一種無害讓人難以生出戒備的平和。

  哪怕是在做威逼利誘的事兒,在心平氣和的情況下,也不會讓人過度反感。

  桑枝夏沒糾結這一點,隻是說:“那你都聽到了正好,省得我再複述。

  “你覺得她說的會是真的麼?

  “我估摸着比那些造假的地契真很多。

  沈安竹不見得都說了,但現有的對徐璈而言就已是意外之喜。

  太子之位如此穩固,除了皇上的偏愛外,必不可少的是權臣世家的支持。

  身為太子外家的于家首當其沖。

  于家人執掌鹽政多年,不管是海鹽還是井鹽每年征收的稅,都必須從于家人的手上過上一遭。

  若非于家在鹽政上的巨大影響力,以及多年來為太子鋪出的路,蜀地一事太子也不敢做得那麼過分。

  如果說捅破了蜀地鹽亂的醜惡是戳破了太子的錢袋子,那對于家的沖擊則是直接斷了太子的臂膀。

  此局可謀。

  徐璈腦中閃過無數念頭,最後拍闆道:“我這就去找趙忠全,這事兒得跟他知會一聲。

  “趙忠全?

  桑枝夏神色古怪:“我前幾日聽說,欽差落腳的驿站夜間突起大火,疑似鹽匪下山作亂,趙忠全不是沒從火場中跑出來麼?

  “你上哪兒去找人?

  徐璈神色古怪,啧了一聲說:“那老小子運氣好,沒被燒死。

  桑枝夏露出個洗耳恭聽的神情。

  徐璈對着樓下的方向擡了擡下巴:“我之前帶回來一日能造三籠屜包子的,他就是趙忠全。

  桑枝夏腦中滑過一個滿臉怨氣狂塞包子的邋遢形象,眸色複雜:“趙忠全不是三十年前的探花郎麼?

  探花郎還能長這樣?

  徐璈口吻悠哉:“誰知道呢?
保不齊是包子吃多了可能會變醜?

  “枝枝你先歇會兒,我去找趙忠全。

  徐璈擡腳要走,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:“桌上是給你備的東西,你先看看定個大概。

  “等三日後事情辦妥了,拿着你圈出來的地方,咱們去衙門收當年孫家的地盤。

  桑枝夏一時沒太聽懂徐璈這話是什麼意思,直到看清了桌上留下的是什麼,眉梢無聲一揚。

  這居然是當年孫家從耕地到莊子的大概分布圖,詳細到位置和大小,甚至還涵蓋了在被迫荒廢前,這些地方都曾用來做什麼。

  有了這些東西做底,剩下的事兒就好辦很多了。

  桑枝夏咳了一聲把上翹的嘴角壓下去,坐在桌前認真端詳起了徐璈拟出來的冊子。

  是沈安竹先拿了假地契來騙錢的。

  沈安竹先不仁,她要點兒實實在在的東西當報酬也不為過。

  她要在孫家翻案之前,抓緊時間選點兒合心的。

  桑枝夏在對着圖紙認真劃地盤,樓下的趙忠全聽到徐璈的話,嘴裡剩下的半個包子都沒能塞得下去。

  徐璈一言難盡地給趙忠全倒了杯茶,生怕這位大事未成先被噎死。

  趙忠全梗着脖子囫囵喘過了氣,老臉漲紅又控制不住激動地瞪大了眼:“當真?

  “你說的是真的?

  “十多年前的鹽政批條和賬冊真的能找到?

  徐璈話聲懶懶:“我诓你做什麼?

  “隻是十多年前我年歲小,也不知道當時的情形,當年于家對鹽政的把持當真厲害到了這種程度?

  許是已經被徐璈見過自己最狼狽的樣子,趙忠全現在是一點兒都懶得裝了。

  趙忠全白眼一翻就冷笑着說:“何止是把持?

  “當年于家是一手遮天,民間甚至還有于家一粒鹽,京都萬兩金的俚語,你說到了何種境地?

  徐璈笑笑沒接話,趙忠全自顧自地說:“于家現在的老太爺比你祖父還小了十歲,但此人比你祖父還提早告老,你以為他是心甘情願的?

  于家把持的鹽政出了大亂子,偏偏皇上顧念舊情,不忍多加苛責,所以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頂缸。

  至此于家看似沒再摻和鹽政一道,可前有儲君開道,後有經營多年的路子作擋,于家人怎麼可能會甘願放棄這條路數?

  趙忠全迫于骨子裡的忠君之念不好對太子的失德多言,抨擊起于家的胡作非為來倒是半點不見客氣,句句含諷,字字犀利。

  等他終于叨叨完了,徐璈忍着笑往他喝幹了的茶杯裡續水:“所以孫家出事兒的這個節點,恰好就是朝中鹽政血洗換盤的時機?

  趙忠全猛地灌了一口茶,陰沉着臉點頭:“不錯。

  “當年此案之所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,除了涉案的人是于家太爺,尊為太子外祖外,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,可以切實定罪的證據丢了。

  不是沒有證據。

  是證據丢了。

  徐璈舌尖咂摸過丢了這兩個字的微妙。

  趙忠全氣得冷笑:“倘若罪證可見,十多年前就該把于家的罪行敲定,惡人若早得惡果,何至于牽扯着……”

  趙忠全話出一半就止,像是在避諱什麼。

  徐璈聽了滿眼的戲谑,玩味道:“你是在怨,于家人把太子帶上了歧途?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怕什麼?
此處又沒長了别的耳朵。

  徐璈渾不在意地勾了勾唇,淡聲道:“十多年前太子還未入朝,想來是與陳年往事無關,都該是于家人的罪責無誤,現在可不同于從前了。

  “蜀地的鹽禍,雪花鹽換的雪花銀,進的可都是那位的錢袋子,這總該不能都是旁人的錯了。

  趙忠全避諱得很不想跟徐璈說這個,煩躁道:“這個還用你提醒我?

  “你既說了有證據,證據在哪兒?
什麼時候可以……”

  “急什麼?

  徐璈在桌上輕輕一敲,笑意深深:“那東西在别人手裡,要想弄出來還得稍微費點兒功夫。

  “趙大人的官印帶了麼?

  “借我用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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