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替嫁流放,世子妃種出北大倉

第750章 人皆有私心,我也不例外

  自己造下過多少冤孽,自己的心裡比誰都清楚。

  而還債的方式有很多種。

  跟魏城和嚴俊的償命相比,範世成發自内心地覺得自己還算幸運。

  銀子事小,丢命事兒大。

  桑枝夏手握多重殺手锏,還抓着他的緻命把柄,站在可以決定殺伐的最高點。

  什麼時候想落刀子,那都隻在桑枝夏的一念之間。

  不想走上魏城的老路,就必須乖乖聽話當好自己的散财童子。

  銀子這種東西,範世成恰巧是最多的。

  範世成如釋重負地去準備大把撒錢。

  桑枝夏沉默片刻,對着林雲說:“這事兒委屈你們了。

  林雲之前遭遇過幾次截殺,種種迹象都表明殺手跟範世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
  但現在……

  林雲沒想到桑枝夏會介懷這個,愣了下好笑道:“東家在意這個作甚?

  桑枝夏抿緊了唇不出聲。

  林雲揶揄道:“東家該不會以為雙方對陣,吃虧的隻是咱們自己人吧?

  起初他們是遭了不少明裡暗裡的威脅刁難,甚至一度險些喪命。

  可能赤手空拳在江南打出三又商行的名号,靠的也不是對手的手下留情。

  要不是吃虧的次數多了,讓人打心眼裡不敢再存半點輕視,他們也走不到這一步。

  桑枝夏對林雲說的這些情況都清楚,但想想還是沒忍住說:“特殊時候,先暫時忍一手。

  “等把眼前這關闖過去了,該有的說法一個都不會少。

  桑枝夏說完抿了抿唇,垂下眼說:“南允情形不好,别處估計也不妙。

  “先給你們少主傳信,言明南允現狀讓他早做準備,另外……”

  “我記得來之前齊老給了一些藥?

  畫扇不明白桑枝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,愣了下說:“是給備了不少。

  “隻是數量有限,那都是給您和兩位少爺準備可能用得上的,拿出來隻怕也是杯水車薪,用處不大。

  “我說的不是那些。

  桑枝夏揉着眉心說:“不是給了一瓶千裡醉嗎?

  “我聽嫣然說千裡醉入口能讓人無知無覺昏睡十來日,還沒什麼多的危害?

  畫扇腦中白光閃過意識到什麼,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說:“東家您的意思是,用千裡醉?

  桑枝夏點了點頭:“你回去親自熬一盅湯把千裡醉加進去,做幾個菜,看着徐明陽和桑延佑把飯吃了,告訴他們吃過飯來渡口幫我。

  陳菁安也在南允。

  但陳菁安有分寸曉得輕重,關鍵時候還能幫得上大忙。

  這兩個小子不一樣。

  按照桑枝夏對他們的了解,但凡是知道南允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困境,誰都不會願意走。

  可是太危險了。

  桑枝夏閉着眼說:“人皆有私心,我也不例外。

  如果南允真的會變成一個千難萬險的地獄,那她在不可預估的巨大風險來臨之前,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把小崽子送走。

  去一個遠離危險的地方。

  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。

  畫扇苦笑道:“東家,兩位少爺要是知道了,隻怕是要鬧的。

  “想怎麼鬧都由着他們,人必須走,且一點都不能耽誤。

  桑枝夏眼簾再掀時眼中冷光熠熠,不容置疑地說:“他們安全了,我心裡才會踏實。

  “去辦吧。

  畫扇無奈應是,冒着雨出了飯莊。

  桑枝夏側頭看着被風雨不斷沖打到滲水的窗面,摁下心底不受控制的寒意緩緩呼氣。

  隻盼此時的擔憂都是多餘,否則的話……

  桑枝夏顧不上多想,站起來說:“走,去水運司。

  清繳水匪的确是錢庵眼下最迫切的事兒。

  但身為護佑一方安定的水運司錢大人,守住這一方的渡口不被沖垮,洪水不入南允也是他無可推卸的重責。

  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内召集到最多的人手,官府的人必不可少。

  桑枝夏上午才跟錢庵見過,本以為現在去了也能直接找到人。

  誰知道到了水運司得了師爺的禀告,桑枝夏氣得冷嗤出聲:“你是說,錢大人心急于水匪為患之事,于兩個時辰前已經帶人出城前往水匪的藏匿之處了。

  水匪平日裡多藏匿于水面的大小船隻當中,據說在偏僻緊靠着荒林的地上還有一處臨水搭建而起的山寨。

  最近風大雨急,這種惡劣的環境下,水面上的藏身之處不再可靠,大概率是偷渡上岸躲避風雨。

  按理說水匪上了岸動手的成功率會增大許多,錢庵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也不奇怪。

  隻是在聽說錢庵追絞水匪大約月餘都不會返回南允時,桑枝夏的臉徹底冷了下來。

  “月餘?

  “區區一夥水匪,竟是需要那麼長時間嗎?

  被錢庵留下的師爺對上桑枝夏的冷臉,心裡咯噔作響趕緊賠笑說:“您有所不知,這水匪一貫的兇悍,流竄出了南允且不知要在别處做出什麼惡端。

  “大人此舉,也是為百姓的安定所想,一舉除根才是安甯萬世的保障啊。

  師爺說得情真意切,桑枝夏眼底嘲色漸重。

  “既如此,那水運司如今是空了?

  師爺滿臉無奈:“您慧眼。

  “為了徹底除去水匪穩一方太平,大人決定帶領水運司上下與水匪拼死一搏,現下是真的無人可動了。

  話說得比唱的好聽,乍一聽好像真挺像是那麼回事兒。

  桑枝夏勾起唇無聲笑了:“錢大人還真是用心良苦,是我無知了。

  師爺還想送送,桑枝夏卻擡腳就走。

  出去剛上了馬車,桂盛派人送來了消息,再一次證實了桑枝夏的猜測。

  錢庵的确是帶着人去剿匪了。

  可剿匪隻是其一。

  更重要的是,錢庵覺得南允的渡口一旦被沖垮,自己在這裡根本守不住不說,還很有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再多添不必要的麻煩。

  被桂盛派來的人忍着惱咬牙:“得知您去了南渡口,錢大人都等不及家眷收拾行李,帶着自己最寵愛的兩個兒子就離開了南允。

  “錢大人行程倉促,其餘家眷都不曾帶着,此時都在錢家的大宅裡。

  錢庵上至七十歲的老娘,伴自己半生的夫人,下至七八歲的庶子庶女都不曾帶。

  從外表看來,一家的根基仍在南允,似乎就是去去就回。

  可他緊急帶走的兩個兒子一個十五歲,一個八歲。

  若是正經急着去剿匪,帶兩個孩子做什麼?

  靈初策馬靠近車窗,低聲說:“東家,錢庵這是要忍痛斷尾,急着撇清幹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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