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念念,被人帶走了
顧星念滿臉驚訝了,這些天,傅北宸一直都在這裡?
他沒回海城?
莊儒與白了他一眼,「悔棋不是真君子。
」
傅北宸想了想,又說,「要不咱們再來一盤?
」
莊儒與瞥他,「你還有心情下?
」
傅北宸露出一個官方的笑容。
「那必須有。
」
顧星念走過來,甜甜喊了一句。
「外公。
」
莊儒與臉上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,笑了。
「乖,先坐會,我先殺他個片甲不留。
」
「好。
」
誰知才剛下一子,傅北宸突然說了一句。
「投降,我輸了。
」
莊儒與愣了一下,隨即擺擺手。
「行,今天我放過你。
」
莊儒與起身,語氣裡全是寵溺。
「熙熙,我讓人給你備些點心來。
」
顧星念立馬起身,「外公,我跟您一起。
」
她剛邁出一步,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。
傅北宸上前,毫不畏懼地一把將她抱進懷裡,下巴抵著她的發頂。
咦,這丫頭好像又胖了,肉肉的。
莊儒與回頭看了一眼,沒說什麼,「不用,好好獃著。
」
顧星念拍了一下他的手,掙紮了一下。
「鬆手,放開。
」
傅北宸一臉委屈,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「你再不來,我都快成書畫家了。
」
顧星念滿臉驚訝,「院子那些魚是你畫的?
」
傅北宸的臉色有點沉。
「外公說,今天天氣好,讓我曬曬魚乾。
」
顧星念捂著嘴笑了,沒想到,他還有這天賦。
傅北宸又說了一句,聲音壓得很低,氣息拂過她的耳廓。
「我感覺你那三位師叔有點危險,老頭子好像屬意我做接班人。
」
「你想得挺美。
」顧星念笑得燦爛,眼角眉梢都彎了起來。
傅北宸一把牽起她的手,掌心溫熱乾燥。
他說道,「我還有佳作,帶你看看。
」
他牽著她,走進了一個房間。
那是他住的房間,滿屋都是清洌好聞的味道。
剛進門,他就把門關上,反手落了鎖,清脆的咔噠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。
他隨即轉身,將人抵在門闆上抱著就親。
顧星念瞬間瞪大了眼睛,一把捂住他的嘴。
「傅北宸,你說過什麼,又忘了?
」
他拉下她的手,在她手掌心與手背上親了又親。
「我沒忘。
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狡辯的意味,「我又沒去找你,是你自己來找我的。
」
「我是來看外公的,不是看你。
」她白了他一眼。
傅北宸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。
「我跟老頭子打賭了,若你主動來,我就解放,幸好你來了。
」
他的聲音裡有種失而復得的慶幸。
「若你直接回了海城,我就回不去了。
」
顧星念顯然被他逗笑了,此時,她臉頰緋紅,甚是好看。
傅北宸二話不說,直接將人壓著就吻。
他像是跋涉了許久的旅人,終於找到了那片綠洲。
「念念,我想你想得快瘋了。
」他的聲音沙啞,吻她吻得很熱烈。
這幾天,他簡直度日如年。
他將她抱得很緊,一隻大手也沒閑著,總之沒有給她任何掙脫的可能。
顧星念的心一顫,這傢夥如此厚顏無恥。
他愛死了她身上的味道,每一寸都燃燒著他的理智,讓他欲罷不能。
吻了好一會,突然,他猛地放開了她,滿臉驚愕的模樣,瞳孔都縮緊了。
「卧槽。
」他吐出不雅的二字,然後猛地拉開門沖了出去。
顧星念看著他失常跑出去的樣子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懷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,不會是畫魚畫傻了吧?
下雨了?
要去收魚乾?
她拍了拍發熱的臉頰,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服,走了出去。
此時,傅北宸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,迅速撥了一個號碼。
他的手指甚至有些顫抖。
「林奇,一般懷孕幾周會胎動?
」
電話那頭的林奇沉默了。
他正陪著侄子打著遊戲呢,最後一天假期了,上司一個電話打過來問他,幾周會胎動,讓他著實有點懵?
他趕緊放下遊戲桿,認真地回答。
「傅總,您不是有個粉色APP嗎,上去查一下,我也沒養過孩子呀。
」
「傅總,您不會有新目標了吧。
」
傅北宸吐出一句驚人的話。
「剛才我強吻了念念,我故意摸了她的肚子,發現我的手掌被踢了一腳。
」
強吻?
踢一腳?
林奇又嚇得一愣,突然大聲說了一句。
「傅總,您千萬別衝動,千萬不要再打太太肚子的主意!
」
「這是上天給你的再一次機會,您可千萬別再亂來了。
」
傅北宸認真地說,「我要再確認一下,孩子是不是真的還在。
」
林奇的聲音都快哭了,「傅總,您千萬別亂來,求您了。
」
「放心吧,我自有打算。
」掛掉電話,他此時的心情甚是激動。
若孩子還在,那讓她原諒自己就好辦了。
雖然,從明島調到的病歷清清楚楚顯示,她確實流產了。
但是,剛才,他故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,伸手摸她那圓圓的小肚子時,確實感受到了裡面的動靜。
那肯定不是普通的肉肉。
他準備去找顧星念,再刺探一次軍情。
……
奢華私密的包廂裡,空氣凝滯得能擰出水來。
慕言琛坐在沙發上,修長的手指捏著玻璃杯壁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
他對面,一個男人背對著他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那是一個讓人感到壓迫的偉岸身形,肩寬背厚,如同山嶽。
他聲音沉穩得沒有起伏,卻字字砸在慕言琛的心上。
「你自己衡量。
」
「要麼,你一個人把所有事都扛下來,讓慕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。
」
男人的聲音頓了頓,給了他喘息的間隙,也給了他窒息的壓力。
「要麼,就按我說的做,把N神帶走。
」
「等她的價值被我們徹底挖掘乾淨,她的下半輩子,都是你的。
」
男人轉過半張臉,陰影勾勒出冷硬的下頜線。
「這個世界,一個N神,勝過千軍萬馬。
」
「當初你要是聽我的,早點動手,病毒的解毒試劑現在就在我們手上。
」
他冷笑。
「那可是整個世界的命脈!
可你偏偏錯失了良機。
」
慕言琛的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。
眉心緊緊蹙起,形成一個深刻的「川」字。
他腦子裡亂成一鍋粥。
一邊是他賭上一切建立的商業帝國。
一邊是他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人。
怎麼選?
這道題太難了,他不會做。
看到他遲遲不語的模樣,男人氣不打一處來,猛地轉過身。
「婦人之仁!
」
他低吼一句,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氣。
「兩天!
」
「你若還做不了決定,那這件事,就不用你管了。
」
男人說完,不再看他一眼,徑直拉開門走了出去,沉重的門被甩上,發出一記悶響。
包廂裡瞬間隻剩下慕言琛一個人。
他仰頭,將杯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飲而盡,辛辣的酒液灼燒著他的喉嚨,卻澆不滅心裡的那團火。
他放下酒杯,拿起手機。
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一行字,發給了那個備註為「N」的頭像。
【熙熙,你在忙嗎,我想見你一面。
】
手機屏幕暗了下去,那頭,沒有任何回復。
他從沒懷疑自己聯繫這個N是假的。
而真的N神,此刻,正挽著莊大師在公園裡散步。
一群人烏泱泱地圍著棵大槐樹,指指點點,議論紛紛。
「哎喲,這孩子怎麼爬那麼高!
」
「快下來啊,危險!
」
樹上,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抱著樹榦,嚇得哇哇大哭,一個勁兒地喊救命。
樹底下,大人幹著急,兩個大人正往樹上爬。
此時,莊儒與正和顧星念正散步經過,他剛想說這屆熊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。
突然。
後腦勺一陣劇痛,眼前瞬間天旋地轉,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徹底失去意識前,他隻來得及看見最後一幕。
顧星念被人從身後用一塊布死死捂住了口鼻。
她劇烈地掙紮著,雙腿亂蹬,卻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隨即,她被兩個高大的身影架著,粗暴地塞進了不遠處一輛舊麵包車裡。
車門「砰」地關上,絕塵而去。
「哎呀!
這兒有人暈倒了!
」
樹下的騷動終於蔓延到了這邊。
「快!
快看看怎麼了!
」
有人沖了過來,手忙腳亂地想扶起莊大師。
「我天,這不是莊大師嗎?
」一個眼尖的街坊認了出來。
「快送醫院!
趕緊的!
」
「誰,誰去給莊家報個信兒!
就那個四合院!
」
傅北宸接到電話的時候,手裡的茶杯「哐當」掉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外公被人打暈了。
這個消息像一把重鎚,狠狠砸在他心口。
一股強烈的不安,瞬間攥緊了他的心臟。
念念有危險!
他瘋了一樣衝出現場。
人呢?
他對著空蕩蕩的街口喊了一聲,「雷雨!
」
沒有人回應,估計是發現人出事,直接追上去了。
他掏出手機,屏幕上彈出一個雷雨剛剛發來的定位。
一個紅點,正在快速移動。
他想都沒想,立刻撥通了白禦的電話,聲音綳得像一根即將斷裂的弦。
「念念,被人帶走了。
」
電話那頭,白禦「噌」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,撞翻了桌上的文件。
他快速發送尋人信號,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。
與此同時。
一輛不起眼的小貨車在公路上飛馳。
車廂裡,顧星念雙目緊閉,不省人事。
小貨車猛地一拐,直接開進路邊一個偽裝成廢棄倉庫的地方。
黑暗中,一輛巨大的集裝箱貨車張著「嘴」,靜靜等待。
小貨車精準地駛入了大貨車的車廂,車廂門緩緩合上,嚴絲合縫。
整個過程,不超過一分鐘。
大貨車重新啟動,匯入車流,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開。
就在這移動的堡壘之中,顧星念已經被悄無聲息地轉移了。
傅北宸握著方向盤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車載屏幕上,白禦的追蹤信號和雷雨發來的信號,原本是重合在一起的。
突然。
屏幕上的紅點,分裂成了兩個。
一個繼續跟著那輛大貨車,另一個卻拐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。
什麼騷操作?
傅北宸立刻給白禦撥了一個電話,聲音急切。
「信號不對!
」
「分頭追!
」
「你查那輛大貨車,我跟另一個!
」
他跟的那個信號,源頭是顧星念脖子上戴的那條星星項鏈。
那是他送的,裡面有獨立的定位器。
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個微弱卻執拗的紅點。
方向,是西郊,那裡有一個貨運港口。
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。
心跳如鼓,一下一下,砸得他胸口發疼。
千萬,千萬不能讓她和孩子出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