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晴剛走,陶思遠就睜開了眼睛。
他沒有去攔,他要是把她攔下來,夏晴隻會更恨自己。
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,夏晴不管走到哪裡都掙脫不開他。
折騰了這麼久,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。
母親這個時間應該醒了。
陶思遠給她打了一通電話:「媽,把家裡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算算,我準備近期去夏家提親。
」
陶母詫異:「怎麼這麼快?
」
「我想儘快把晴晴娶到家裡,免得夜長夢多。
」
夏季山知道他的家庭情況,彩禮方面肯定不會要得太過分,說不定還會補貼點嫁妝。
夏晴跑回家,把陶思遠的行為告訴了夏母。
夏母震驚地拍桌子:「陶思遠他怎麼敢?
」
那個窮酸的臭小子竟然敢這麼對待她的寶貝女兒,夏母氣得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了。
夏晴趴在夏母的懷裡,六神無主地問:「媽媽,他沒有做安全措施,我現在要怎麼辦?
」
夏母問:「你吃藥了嗎?
」
夏晴愣了愣:「吃什麼葯?
」
「傻孩子,當然是避孕藥!
」
夏晴若是真的懷上陶思遠的孩子,還不得任由他宰割?
陶思遠現在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,等夏晴懷孕之後,還不知道會無恥成什麼樣子。
夏晴臉色越發的蒼白:「沒,沒有。
」
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她滿心滿眼的都是委屈,隻想趴在夏母的懷裡痛快地哭一場,完全忘了避孕藥這一回事。
夏母有些恨鐵不成鋼,可事已至此,她隻能幫女兒處理爛攤子。
夏晴說:「我讓阿姨去買。
」
夏母把她拽回來:「這種葯不能讓阿姨去買。
」
阿姨若是把這件事情告訴夏季山的話,那男人肯定不同意夏晴在這個節骨眼上吃藥,隻會把婚期提前。
而夏母卻不願意讓夏晴嫁給他。
夏母抓起車鑰匙,當機立斷地說:「我帶你去買。
」
夏母帶夏晴去了最近的藥房,買了一盒24小時的避孕藥,她遞給夏晴,又順便給了她一瓶水。
「把這個葯吃了,懷孕的幾率不大。
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可是什麼,趕緊吃了。
」
這種時候還有心思猶豫,夏母忍不住瞪了夏晴一眼。
在夏母威懾的目光下,夏晴不敢告訴夏母,昨天是她的排卵期,這麼久沒有吃藥,她擔心……
話到嘴邊,她卻不敢說出口,隻能暗自祈禱自己沒有懷孕。
夏母見夏晴吃了避孕藥,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:「時間不早了,我們吃完飯,去醫院裡看看你爸爸再回去。
」
夏晴沒有異議。
夏母問:「中午想吃點什麼?
」
夏晴了無生氣地靠在座椅裡:「我沒胃口,媽媽定吧。
」
夏母知道女兒難過,可事已至此,隻能想辦法補救,她提議道:「去吃你最喜歡的那家酸菜魚吧。
」
夏晴是店裡的高級會員,店員恭敬地問:「夏小姐還是要之前的老三樣嗎?
」
夏晴嗯了一聲,便跟夏母去了包廂。
夏晴把自己的顧慮告訴夏母:「媽,我擔心陶思遠會去醫院跟爸爸提結婚的事情。
」
夏母說:「在他去之前,我們先把他的小人行徑告訴你爸爸,我想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跳進火坑的。
」
夏晴看著夏母信誓旦旦的模樣,不知道為什麼,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會如願。
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不再去想那些事情。
酸菜魚很快端上餐桌,濃郁的酸菜味竄入鼻息,夏晴隻覺得胃裡翻滾地離開,捂著唇跑進了衛生間。
夏母緊隨其後,她端著一杯溫柔,輕輕拍著夏晴的後背給她順氣:「晴晴,你沒事吧?
」
「嘔——」
夏晴早晨沒有吃東西,吐了這麼久,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。
好半晌,她才停下了乾嘔,小臉蒼白無比。
夏母把水遞給她漱口,擰眉問:「怎麼會幹嘔呢?
是不是吃壞肚子了?
」
夏晴想了想,「我沒吃什麼不好的東西。
」
夏母神色凝重:「難道懷孕了嗎?
」
夏晴聞言,立刻否認:「不可能。
」
她這段時間隻有陶思遠一個男人。
他們每次都會做安全措施,唯一一次沒做的就是昨天晚上。
就算懷孕也不可能這麼早就出現癥狀。
夏母思緒紛紛:「先吃飯吧,觀察幾天,若是還有乾嘔癥狀就去醫院做個檢查。
」
「好。
」
夏晴再次回到餐桌前,聞著酸菜的味道,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夏母隻好又點了一盤清爽的冷盤,夏晴勉強能吃進去一點。
吃過午飯後,夏母帶夏晴去了醫院。
夏季山已經醒了,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守在床邊昏昏欲睡的夏文悅,他眼眶一熱。
夏文悅聽見床邊的動靜,猛然驚醒,她看著睜開眼睛的夏季山,關心地問:「你醒了,我去叫醫生。
」
夏晴摁了床頭鈴,醫生很快就進來了,他給夏季山檢查了身體。
「夏總的身體目前並無大礙,但是切記不能再生氣,要按時吃藥,飲食也要清淡,不然……」
後面的話還沒說完,就讓夏季山厲聲打斷了:「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,不用再說別的了。
」
夏文悅沒好氣地說:「你清楚你自己的身體,但我不清楚,你就不能讓醫生把話講完嗎?
」
夏季山咽了咽口水,心虛地垂下頭不說話了。
主治醫生這些年一直負責夏季山的身體,還是第一次看見夏季山吃癟的模樣,真是一物降一物啊。
夏文悅溫柔地說:「醫生,等下我去你的辦公室,我們再細聊我爸爸的情況。
」
「好。
」
夏季山還想給醫生使眼色,夏文悅淡聲打斷他:「不用再瞞著我了,我已經知道了。
」
夏季山看了醫生一眼,醫生無奈地攤手。
他雖然答應了夏季山要保密他的身體情況,可奈何昨晚接急診的人是宮平。
他可沒膽子使喚宮平。
「夏總,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,你還是跟夏小姐好好說說吧。
」
醫生說完,便逃似的離開了。
夏季山小心翼翼地睨著夏文悅的臉色,「悅悅,你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