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晴癟了癟小嘴,小心翼翼地問:「能不能改天再讓他們來家裡吃飯呢?
」
那幾個男人今天剛被抓了,不知道有沒有供出她。
若是夏文悅知道幕後主使是她,明天一定會來這裡大鬧一場。
到時候,她的面子和裡子都會丟得一乾二淨。
夏季山看著夏晴,探究地問:「你是不是又做什麼虧心事了?
」
被猜中心事的夏晴就像是被猜中了尾巴的貓一樣險些跳腳:「爸爸,你胡說八道什麼,我怎麼可能會做虧心事呢?
」
「既然沒有做虧心事,為什麼不希望你姐姐明天回來吃飯?
」
「我從來都不希望她回到這個家。
」
夏晴小聲嘀咕著,可她的聲音一點都不小,夏季山聽得一清二楚。
啪!
夏季山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,劇烈的響聲嚇得夏晴母子心臟狠狠一跳。
夏母不解:「老公,你這是幹什麼?
」
夏季山氣得臉紅脖子粗:「你聽聽她說的是人話嗎?
」
夏季山瞪著夏晴,一字一頓地告訴她:「夏文悅是我的女兒,這裡是我的家,也是她的家,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家,你沒有權利不讓我的女兒回家,知道嗎!
」
他還沒有死,她別想獨佔夏家。
就算他死了,夏家也絕對不是夏晴母子的。
夏晴被憤怒的夏季山嚇到嘞,她縮了縮脖子,小聲辯解道:「我沒有說這是我一個人的家,隻是不希望姐姐回來跟我起衝突。
」
「你不希望可以離開。
」
夏晴沒想到夏季山竟然說出這樣的狠話,她氣得眼圈都紅了:「爸爸,你太偏心了。
」
丟下這句話,夏晴難過地跑回房間。
夏母也有些生氣:「老公,晴晴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,你至於發這麼大的脾氣嗎?
」
「我這是讓夏晴認清楚自己,別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家裡的主人。
」
夏季山末了,又補充道:「還有你!
」
這頓飯變成這樣,夏季山也吃不下去了,起身離開,獨留夏母一個人坐在餐廳裡。
她看著滿滿一桌子菜,憤憤不平道:「這都是什麼事情啊。
」
當然,她恨死了夏文悅那個小丫頭。
如果不是她,她們這頓飯也不至於糟糕散場,還惹得女兒不高興了。
翌日
夏母儘管不高興,還是按照夏季山的吩咐準備了一桌子菜。
夏晴看到豐盛的擺盤,有些不高興地說:「媽媽,你隨便意思意思就行了,還真準備了。
」
夏母無奈道:「傻丫頭,你昨晚隨口說了一句,你爸爸就勃然大怒,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準備,他還不得把我們母女趕出家門?
」
「爸爸不會的。
」
「誰知道你爸爸哪根筋搭錯了。
」
總覺得現在的夏季山很陌生,陌生的她都不認識了。
她不明白夏季山的心思,隻能小心翼翼地配合著他。
夏晴不高興,夏母耐心地勸她:「晴晴,你爸爸自從出院後,身體就越來越不好,你這段時間不要總忤逆他,知道嗎?
」
若是把夏季山惹急眼,所有家產都給了夏文悅,那她們就得不償失了。
夏晴明白母親的意思,她眼珠子轉了轉,不耐煩地應下來:「隻要爸爸別總說難聽的話,我盡量乖一點。
」
夏母嗯了一聲,很滿意女兒的乖巧:「上樓準備準備吧,你爸爸快下班了。
」
「好。
」
夏晴回到房間,心情很煩躁。
她昨天打電話詢問了警局,對方什麼都不肯告訴她。
就連她的狐朋狗友都拿不到消息。
而且到目前為止,夏文悅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,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?
夏晴想不出所以然來,煩躁地拿出化妝品開始化妝。
她化了一個漂亮精緻的妝容,又從衣櫃裡拿出自己最滿意的一套裙子。
夏晴看著鏡子裡美艷逼人的自己,十分滿意。
夏文悅和她比根本沒有可比性。
傍晚時分
夏文悅的車子開進夏家。
陶思遠看著眼前雅緻的獨幢別墅,心底深處的自卑滋生出來,逐漸侵蝕了他全身的細胞。
他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:「悅悅,這就是你家嗎?
」
夏文悅嗯了一聲。
這裡承載了她童年時的歡樂時光,卻也讓她的青少年時期充滿了痛苦。
夏文悅對待這裡的情緒是複雜的,如果可以,她根本不想踏足這個家門。
後備箱裡放著帶給夏季山的禮物。
夏季山從屋子裡面出來迎接,他無奈地說:「悅悅,回自己家還帶什麼禮物,跟爸爸這麼見外嗎?
」
夏文悅面無表情地說:「應該的。
」
陶思遠見夏季山臉上表情僵硬,忙不疊解圍道:「伯父,這些禮物都是我和悅悅精心挑選的,不知道您喜不喜歡?
」
「隻要是悅悅買的,我都喜歡。
」
夏文悅冷冷地說:「別拍馬屁了,我不會開心的。
」
夏季山:「……」
陶思遠低聲道:「悅悅,怎麼能這樣跟伯父說話呢?
」
「他喜歡。
」
夏文悅看向夏季山。
夏季山連連點頭:「我們父女之間一直都是這樣的,讓你見笑了。
」
「沒有沒有。
」
陶思遠怎麼敢笑話夏季山呢?
一行三人進了屋子,夏母出來迎接:「思遠,悅悅,你們來了。
」
夏文悅嗯了一聲,繞過夏母進了客廳。
陶思遠禮貌道:「伯母。
」
「好好好,馬上就要開飯了。
」
說著說著,夏母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。
陶思遠見狀,關心地遞上紙巾:「伯母,您沒事吧?
」
夏母邊擦眼睛邊哽咽道:「我沒事,就是覺得這麼多年都沒有焐熱悅悅的心,心裡有點難受,你千萬別見怪。
」
「不會的伯母。
」
陶思遠無奈地看了一眼夏文悅,隻覺得她對待繼母的態度實在太苛刻了。
夏母鑽進了廚房,陶思遠來到夏文悅身邊坐下。
夏文悅看著陶思遠欲言又止的俊顏,就明白他想要說什麼:「學長,你該不會是為她求情吧?
」
陶思遠緩緩啟唇:「我隻是覺得伯父和伯母在一起這麼多年,感情也很好,你也應該釋懷接受她。
」